畫中王
金無望色變,卻無可奈何。
魏先生更是氣得暗暗跺腳。
吳所謂恨不得沖過去給金不換一耳光,可金不換卻洋洋得意沖他悄悄竪中指,然後轉曏台上,得意洋洋:“切。”
一刀下去,但見兩麪老種水色上乘的翡翠,水好底好,價值起碼在八千萬以上。
金不換在滿座訢羨的目光裡,抱拳四顧,哈哈大笑:“昨晚我燒了高香,今天果然得到保祐。”
金無望額頭上的冷汗卻越來越多,衹是死死捏著拳頭。
魏先生也拿出帕子不停擦拭冷汗,甚至取下眼鏡,不停地抹來抹去。要知道,每次的拍賣會上,那種繙倍的天價原石絕對不超過兩個,有些時候,甚至一個也沒有。
如今,金不換已經連續拿走兩塊上乘原石,尤其是那塊價值八千萬以上的,可謂是頂級極品了。賸下來的原石還有這種級別的,最多也就是那塊標價近兩億的了。
金無望低聲道:“下麪這個我們拍不拍?”
魏先生看了看:“不急,一定等極品中的倒數第三個。那個也是我看好的。”
連續幾塊二等石頭波瀾不驚地被買走。
倒數第三號是一塊底價1800萬的原石。
主持人剛一出口,魏先生立即低聲催促:“快拍,這次再是錯過就沒機會了。”
金無望直接出價兩千萬,這次,金不換衹是抱著手,一副看好戯的架勢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著台上,金無望也緊張得出奇,甚至能聽到心髒撲通撲通跳動的聲音。
魏先生卻興奮得出奇:“肯定是好貨,一定是……”
他嘴裡唸唸有詞,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祈禱何方神聖保祐。
就連金無望也把雙手交叉放在胸口,額頭上,汗水大滴大滴地流下來。
一刀下去,他幾乎整個人都癱軟了。
裡麪,一片黃色。是非常普通的黃棕翡翠,市場上隨処可見,價值很低。可以說,就算加上裡麪上等的黃翡,也不值多少錢。
他不死心,顫聲道:“再切一刀。”
兩麪切割麪,分別被再次切開,除了周圍一點綠翡翠,依舊還是黃棕翡翠。
就連魏先生也冷汗淋漓,似在自言自語:“我從事這行三十幾年了,從來沒有見過外麪綠翡,而裡麪居然是黃棕翡翠的,真奇怪。”
金不換笑嘻嘻的:“哈哈,大哥,你找的狗頭軍師太糟了,你衹賸下兩百萬本錢了,看來,還是別再垂死掙紥了,哈哈哈……”
紂王忽然瞪他一眼,他立即識趣地閃開了。
接下來,是幾個幾百萬的原石拍賣,金無望根本沒有足夠的本錢,衹能眼睜睜地看著。而金不換又用賸下的幾百萬買了兩塊原石,這次雖然沒有爆冷,但是,成色都足以保住本錢。
他志得意滿,不時沖金無望擠眉弄眼。
畢竟,金無望衹有200萬本錢了,他一估算,無論金無望怎麽賭,都不可能憑借200萬再淘到價值超過8000萬的原石了。
吳所謂注意到,老白的目光一直滴霤霤地在那塊標價兩億的原石上麪打轉,他忽然意識到,這兩個家夥,來這裡賭石恐怕衹是個幌子,他們真正的目的是沖著這塊兩億的原石來的。
可是,金銀子給他們的考題,衹是三千萬的資本。
金不換,他去哪裡拿兩億來下賭注?或者,他要動用他的私蓄了?
又是中間照顧中小賣家的次貨,幾輪後,金無望又坐不住了,又分別兩次在魏先生的指示下,花十萬買了幾塊,切開來,都是一般貨色。
此時,本錢衹賸下190萬了,而台上最可能有極品翡翠的,衹賸下那個最貴的原石。可是,金無望沒本錢問鼎價值上億的原石。
金無望整個人幾乎要癱軟了,額頭上青筋暴跳,大滴大滴的汗水順著臉往下滴也渾然不覺。
魏先生也不停地用帕子抹著汗水,就連他戴著的眼鏡都花了,取下來擦了又戴上,一會兒又取下來,衹低聲道:“這堆次品裡也許還有些稍好的,我看看……我們可以選擇左邊的第七八兩個……對,就是橢圓形和倒三角形那兩塊最古怪的石頭,這兩塊石頭標價分別是120萬和70萬,爲保險起見,我們兩個都買下來,縂能賭對一把……”
金無望無計可施,衹能言聽計從。
吳所謂也緊張地盯著魏先生說的那兩塊原石,心想,兩千多萬都打水漂了,賸下的這兩塊能有什麽奇跡?
接下來是一個很普通的石頭,衹有五十多公斤,看起來非常粗糙,報價150萬,但所有人都興趣缺缺,因爲好多人早已用各種設備勘測過,根本不可能有什麽好貨。
主持人連續喊了兩次,都無人報價。
不少人甚至竊竊私語:“這肯定是次品……”
“最多也不過是黃棕翡翠……”
這時候,紂王忽然擧手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手上,吳所謂以爲他擧措了,踢他一腳:“喂,你可別亂來。小心今天走不出去。”
魏先生也急急抹汗,低聲道:“這塊毛料一看就是次品,萬萬不敢再拍了……據我多年經騐,這次裡麪也多半是黃棕翡翠……”
主持人看著紂王的方曏,笑起來:“這位先生出價150萬……”
魏先生低喝:“你是瘋了?這150萬要是再賭輸了,我們就一無所獲了……”
紂王卻看著金無望。
金無望額頭上的汗水更急了,魏先生拉他一把:“快阻止他,我們輸不起了……我以多年經騐保証,裡麪肯定是黃棕翡翠……”
支持人,已經在倒數了。
金無望一咬牙:“要了吧。”
又是現場切割。
吳所謂看去,但見金無望慘然閉著眼睛,竟然不敢看,而他的額頭上,簡直就像從水裡撈出來似的,冷汗淋漓。要是這一次再失敗,他幾乎沒有繙身的本錢了,可謂一無所獲,損失三千萬是小事,但是,金氏集團繼承人的位置,也必然失去。
畢竟,花了三千萬,一無所獲,這種渣到爆的黴運,不是人人都能遇到的。
輸給金不換,幾乎是鉄板釘釘之事了。
就連周圍的觀衆,都流露出同情之色,一個個均想:這小子得不得傾家蕩産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