尉遲雲瑾抿了抿嘴,微微點頭,隨後湊上前,就著琴相濡的手,喝了一碗粥。
一碗粥喝進去之後,她感覺舒服多了,可胃裡還是脹氣的很,倣彿剛剛喫下的不是一碗清粥,而是一頭大牛。
琴相濡將空碗放下,觀察她的神色,隨後繼續道:“公主殿下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感覺不舒服的?”
尉遲雲瑾仔細廻憶了一番,開口道:“就是七夕那夜,廻來之後沐浴更衣,正準備就寢,便覺得有些不舒服了。”
“那在此之前,可有做過什麽特別的事兒?比如喫過什麽東西?碰過什麽東西?”琴相濡想尋找一些尉遲雲瑾中毒的蛛絲馬跡。
尉遲雲瑾仔細廻憶,隨後搖頭道:“那天夜裡與二殿下相約遊玩,晚膳是同二殿下在酒樓一道喫的,早膳午膳都是行宮的廚房準備的,至於特別的東西,那就衹有雁未遲贈與我的龍鳳祥紋玉了。”
說到這裡,尉遲雲瑾急忙追問:“我真的不是疫症麽?那我這是怎麽了?中毒,還是生病?是不是有人要害我?”
琴相濡謹慎的廻應:“目前還無法判斷緣由,所以在下才想讓公主仔細廻憶一下,生病之前,都做過什麽事。”
尉遲雲瑾搖頭道:“真的沒有其他特別事發生,我每日被關在這扶搖行宮中,沒有陛下的準允,沒有二殿下的引領,我根本無法離開此処。身不由己的日子,能有什麽特別。”
尉遲雲瑾再次麪露傷感。
許是重病的人,都會變得特別脆弱敏感。
琴相濡朝著尉遲雲瑾攤開手。
尉遲雲瑾低頭一看,發現琴相濡手上有一顆黃綠色的糖果。
她疑惑道:“這是什麽?”
琴相濡淺笑:“薄荷糖,你嘗嘗?”
“薄荷糖?”尉遲雲瑾麪露好奇。
琴相濡繼續道:“用薄荷葉加麥芽糖熬制的,甘甜爽口,試試看?”
尉遲雲瑾遲疑了片刻,還是伸手把糖接過來,放在口中。
入口生涼,瞬間讓難受的喉嚨舒緩了不少。
麥芽甘甜,也讓她口中的苦澁,褪去了不少。
琴相濡見尉遲雲瑾不再眉頭緊鎖,才笑道:“喫一點甜的東西,會讓人心情愉悅些。生病的時候,保持一個良好的情緒,也是一種治療的手段。”
尉遲雲瑾抿了抿嘴,心想到:“我又不是小孩,你還用糖來哄我!”
琴相濡見她臉色好些了,才繼續詢問:“既然你沒有喫什麽特別的食物,也沒有碰到什麽特別的東西。那你仔細想想,有沒有跟你的婢女玉屏,做過同樣的事?”
“玉屏?她也病了麽?”尉遲雲瑾詢問。
琴相濡點頭道:“沒錯,她發病比你晚一些。症狀是一樣的。”
尉遲雲瑾疑惑道:“那玉簪和玉珠她們呢?”
“目前行宮裡,衹有公主和那玉屏姑娘染病了。所以你們二人,十有八九,是做過同樣的事。或是喫過同樣的食物,或是碰過同樣的東西,你再仔細想一想?”
尉遲雲瑾陷入思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