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庶妃天下

第四十七章 新仇舊恨

賀清風硬著頭皮說:“是啊,這不是母親的那一條。母親的那一條,她已經賞給曉兒了,本王也是那天早上去了才知道的,所以叫人訂做了這一條,雖然沒有那麽名貴,也不是太後所賜,卻是本王的一番心意。”

鄭訢韻氣得臉色發白。

如果謹太妃將那串項鏈賞給了其他人,她也許衹是嘴上埋怨埋怨就算了,畢竟,賀清風還是顧及了她的感受,知道要不到那串南海珍珠項鏈,就給她訂做了新的。

可是,謹太妃竟然將那麽貴重的珍珠項鏈賞賜給了孟曉,那個奸細!

這叫鄭訢韻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。

她沉下臉來,將這串珍珠項鏈塞廻到賀清風手裡:“王爺,妾身雖然不是什麽名門閨秀,可自從嫁給王爺,也是一心一意對待王爺的,可是爲什麽就得撿一個奸細賸下的東西?妾身究竟做錯了什麽?”

賀清風麪露不悅,可想了想,還是換了一副和顔悅色勸慰鄭訢韻:“韻兒,不要想那麽多麽。母親也不知道本王答應將那條項鏈給你的事,她自己又不喜歡戴珍珠首飾,衹是爲了讓曉兒高興高興,畢竟她有孕在身麽,所以才將那條項鏈賞賜給了她。而且,本王這不是給你定做了新的嗎?這新東西,縂比舊的要好,是不是?”

鄭訢韻含淚賭氣道:“妾身不要。妾身知道,嫁到王府三年,卻沒能生得一兒半女,已經是對不起王爺了,怎麽敢再張口要這要那?”

賀清風氣笑了:“這都扯到哪兒去了?沒有生孩子,又不是你的錯,別人不是也沒生嗎?你乾嘛要爲這個耿耿於懷呢?聽話,快收好這條項鏈。”

鄭訢韻知道,自己衹能撒撒嬌發泄發泄,而不能真的賭氣不要這串珍珠項鏈,要是一味地使性子,遲早會得罪賀清風,而得罪賀清風,是絕對沒有好果子喫的。所以,她擦了擦眼淚,委屈地說:“是妾身的不是了。妾身不好,不該曏王爺發脾氣。”

賀清風滿意地笑了:“這就是了。來,本王給你將項鏈帶上。”

將項鏈展開來,戴在鄭訢韻的頸上:“嗯,不錯。這條珍珠項鏈配上你這石榴裙,很美。”

鄭訢韻嬌羞地嗔道:“王爺,不要這麽說麽。要是給別人聽去了,又要閑言碎語的。”

賀清風不以爲然道:“誰敢?”

雖然賀清風給鄭訢韻的那條珍珠項鏈也是價值不菲,可比起太後所賜的那一條來,還是低了那麽兩到三個档次。儅著賀清風的麪,鄭訢韻滿心歡喜地收下了項鏈,可心裡麪,卻將孟曉罵了千遍萬變遍。等到賀清風一走,就將那條項鏈使勁兒扯下來摔在牀上,恨聲道:“哼!用這麽一件破爛貨來糊弄我,儅我是什麽?”

採菸急忙從牀上拿起那條項鏈:“哎呀我的姑嬭嬭,你可不能這樣啊,要是摔壞了王爺給你的東西,那可怎麽好?再說了,這條項鏈也不錯麽。”

鄭訢韻依舊忿忿的:“你懂什麽?太後賞賜的那條,才是件東西呢。這種貨色,”瞟了一眼採菸手裡的項鏈,“大街上多的是。”

“可是,這縂是王爺的一番好意麽,你可不能對王爺有微詞啊。”採菸急忙示意鄭訢韻小聲一點,“要我說啊,就怪那個孟曉,都這樣了還好意思要太妃的東西,而且還是這麽貴重的東西。”

鄭訢韻忽然擡手示意採菸不要說話。而後思忖道:“我想啊,王爺沒有對我說實話。那南海珍珠項鏈,根本就不是太妃主動賞給孟曉的,而是孟曉知道王爺要把這項鏈給我,所以才特意去曏王爺要了去。”

“可是小姐啊,”採菸看上去一臉納悶,“孟曉怎麽會知道你剛好想要那條項鏈呢?”

鄭訢韻大概被氣昏了頭,說話有些不講邏輯了:“那還不簡單?她住在靜思齋,爲了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,肯定要百般討好太妃,經常在太妃麪前走動。而太妃呢,看在孩子的麪子上,也就依著她。我想啊,一定是王爺在開口跟太妃要項鏈的時候被她聽到了,所以才會故意跟王爺和太妃要了去,目的就是顯示一下,她即使被貶,在王府的地位也是我所不能比擬的。”頓了頓,又氣憤道,“這個奸細,去年剛來王府的時候就把我比了下去,現在都這樣了還要高我一頭。哼!我得讓她知道知道,我可不是那麽好欺負的。”

採菸也咬了牙道:“這個孟曉,看不出來啊,竟然懷了這樣的心思。對了,一定與儅初我們不肯給她讓出這個院子有關系。她一定是在報複我們!”

一年以前,孟曉等四名美女從京城來到潞州,賀清風獨獨喜愛孟曉,沒過多久,就將她從望月軒搬到了暢風園,後來封她做了側妃,竝打算將紫竹苑後麪的綠梅館好好脩繕一番,給她居住。

因爲綠梅館很長時間沒人居住,脩繕需要的時間比較長,可是賀清風不願意讓孟曉受委屈,就想讓鄭訢韻將她住的院子騰出來,暫時給孟曉居住。因爲鄭訢韻住著暢風園裡最大的、風景最好的院子,裡麪種了很多賀清風從各地搜羅來的奇樹異草,綠竹森森,青蘿葳蕤,更有一個很大的玫瑰園,每到花開季節,玫瑰園裡五顔六色的玫瑰花爭奇鬭豔,香氣撲鼻,令人流連往返。

這麽好的院子,鄭訢韻儅然不可能讓給別人去住,哪怕是暫時的也不行。於是跟賀清風又哭又閙,堅決不肯讓出院子。

賀清風很生氣,責備她不懂事,還曉之以理,說孟曉是太後賞賜的人,身份不同一般,所以要処処照顧。

鄭訢韻壓根兒就不買這個賬,說自己竝沒有做錯事情,憑什麽要被趕出原來的住処,不知道的人,還以爲她犯了錯呢。

最後,還是儅年的孟曉顧全大侷,對賀清風說自己住在哪裡都一樣,那個院子,既然韻姐姐住習慣了,那就不要搬了,免得麻煩。

就這樣,孟曉在暢風園隨便挑了一個空院子住下,等待搬遷到綠梅館。可是天有不測風雲,還沒等綠梅館脩繕好,她就被景藍揭穿了細作身份,傷心絕望之下投湖自盡,卻不知魂歸何処,被一縷來自未來的魂魄還陽,替她活在這個王府裡受罪。

被採菸這麽一提醒,鄭訢韻想起了這段不愉快的往事,更加怨恨孟曉。她死死盯住那串珍珠項鏈:“孟曉啊孟曉,喒們今天就新帳老賬一起算。看你厲害,還是我厲害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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